凌晨,我推开键盘,甩甩发酸的手,打了个哈欠。路过组合柜时顺手关上响了一夜的音响,结束了陈亦迅的《十年》。
在凌乱不堪的衣柜中翻出换洗的内衣,把床头堆放的脏衣服踢到一旁,我径直走向浴室。
拧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哗地流着,心里一边觉得浪费资源一边享受这种恶作剧般的快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和着流水无规律的节奏,我在小小的浴室中慢吞吞地摆弄放在洗手台上的一盆水仙。寒冷的天气使水仙的花期延迟,新春已过仍只是那小小的几个不成熟的花苞隐藏在细叶之中。
眼看着水蒸气笼罩着不大的浴室,我终于把身上的衣服一一褪去,躺入微烫的水中。
热水使皮肤泛起一阵浅红,在头顶亮黄的光线照射下别有一番暧昧的情愫。我像没睡醒的猫一样眯起眼放松身子,发尖滴落的水珠不时迷朦我的视线。
直到把全身从冰凉泡到发热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温热的水。奢侈地放掉浴盆中渐渐变凉的水,我在擦洗身体的同时也为浴盆重新注入热水。我喜欢用许多许多的沐浴液,然后把它们挤在浴棉上搓出许多许多的泡沫,最后如一个小孩子一般把泡泡吹得满浴室都是它们折射的光线……
再次浸入水中以前,我也会认真地把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看着白色的泡沫顺着自己细细的手臂慢慢滑下,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再被水冲得一干二净。风从气窗的缝隙中钻进来,柔柔地扫过皮肤,激起一皮疙瘩。
不禁打了个寒噤。我迅速地跳入冒着热气的水里,把全身的泡沫洗去。泡沫浮在水上,出奇地空虚,不一会儿它们就消失不见了。
我困倦地闭上眼睛,任由披肩的黑发飘荡在水上。我感到水在逐渐地变凉,肌肤也因此从原来的浅红淡为苍白,病态的苍白。
我终于觉得似乎失去了力气,于是摇摇昏沉的脑袋试图爬出浴盆,结果差点摔倒在光滑得过分的地板上。
披上衣服,我丢下身后浴室中的一片狼籍,摇摇晃晃地走进睡房,摊在柔软地能把人陷进去的床上。最后一丝理性荡然无存,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沉……
在天边微亮的时候,睡房中只剩下寂寞的大钟滴滴答答在走。
新的一天开始,而我只能在睡梦中迎接它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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