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录] 路的对面

[03年] 路的对面

 

路的对面，有一间精品店。

店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喜欢穿着衬衫牛仔，裹着头巾在店里忙碌。

帮她打理这间精品店的，是一个兼职的大学生。他工作认真，但平时并不多话，只是偶尔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路的这边，是这大学生上学的地方。

 

星期六的上午，这个城市，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雪不大，但夹着雨丝丝缕缕飘落下来，还是会带来莫名的寒意。

精品店的兼职大学生，一早起来，扫了眼窗外泥泞湿滑的校园小道，套上毛衣，走出宿舍楼。

风穿过小路两旁的空地，呼呼地吹拂着他单薄的身子。

他的背影，静静地投在地上，被朝阳温和的光，拉得很长很长。

 

“祈，很早嘛。”

被唤作祈的少年略略回头，给老板娘一个微笑。

随后，便开始一天的工作。

先到店后面的小仓库里，补充昨天卖完的货品。

然后用小推车把货品运到店里，拆开简陋的包装，把一件件或精致或奇特的装饰品放在玻璃架子上。

最后仔细地打扫一遍店面，拉开门口的大闸，把标有“closed”的牌子换成“open”。

与此同时，老板娘也结束了帐目的检查工作，正式开门营业。

AM8：57，繁忙的一天即将开始。

 

不知是不是由于早上下雪的缘故，即使是双休日，今天的生意也不怎么样。老板娘庸懒地半躺在柜台旁的摇椅上，百无聊赖地研究起坐在一旁看书的祈。

祈很年轻，应该说他感觉上不像是拥有一个已经22岁的男人应有的成熟韵味。那张看似成熟的脸上透着青涩的稚气，只有在处理帐务时才能体现出他的沉稳和才干。

现在，这个专注的孩子正沉迷在书的世界。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每一张书页，灿烂灵动的阳光在树叶的缝隙之间洒下它的光芒，照在祈的身上，让人感到冬日少有的温暖。

老板娘看看门外，行人稀少的道路上弥漫着与店里完全不同的阴冷气氛。偶尔闪过一两个身影，都是行色匆匆。许多商店早早结束营业，紧闭的大门给本来清冷的街道添了一份寂寥的感觉。

这种时候，大概没有人会来光顾这间不起眼的小店吧。

突然门被推开。门上的小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从门缝中挤进来的风在室内呼啸，卷走所有的温度。骤降的气温使老板娘和祈都不由得打个寒颤。

睡意完全被驱散。尽管心中在抱怨那个疏忽的举动使得原本暖和的小店变得寒冷，祈却保持一贯的作风礼貌地向今天第一位客人微笑致意。

“啊，不好意思，我不应该一下子打开门的。”似乎察觉到店里两人的瑟缩，来人轻轻地向祈道歉。祈讶异地抬起头，发现这位客人有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般柔和，有着魔术一样安定人心的作用。

看到祈有些呆滞，老板娘马上挂好大衣迎上去，笑问道：“请问客人想买些什么？”

客人微笑，“我先自己看看，行吗？”他礼貌地答道。

于是老板娘整整衣衫，重新坐到柜台前。祈则回过神来，垂手站在一旁看着客人在不大的店中饶有兴致地左看右看。

过了一会儿，客人似乎已经看中了某一样饰品。他在放有首饰的架子前停住，目光久久地定在一处，眼神中好像包含着一些莫名的情愫。见状，祈悄悄走上前，想知道他到底看中什么。

视线越过客人宽厚的肩，祈看到一样四叶草戒指躺在那里。戒指的式样很普通，是老板娘觉得有趣才买回来的。不过那戒指似乎没有什么人气，已经放在那里一个星期了，却仍无人问津。

察觉到祈好奇的目光，客人转身，吓了祈一跳。

“请问……”磁性的声音在祈耳边响起，“能给我一杯咖啡吗？”

“咖啡……？”第一次有客人提出索要精品店里没有的东西，老板娘和祈都吃了一惊。客人歉意地解释道：“麻烦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还没有吃午饭。”

祈笑了起来，老板娘靠在柜台上，也笑了。

“正好我们也没来得及吃午饭，不如一起吧。”

 

“欢迎光临~”在一间西餐厅门口的服务生礼貌地向三位过了午餐时间才来的客人问好，然后把三人引到一张靠窗的桌子边。

“呃……打搅你们午餐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客人有些拘谨，脸上却仍然挂着微笑。

“请问怎样称呼你？”祈突然冒出一句。

“叫我明就好。”客人犹豫了一下，答道。

似乎是假名呢……祈和老板娘对望了一下，两人眼中尽是疑惑不解。

 

 

---未完不待续---